◇大木子
柔滑的风,在煽动月色的翅翼,
穿越空灵的夜罩。
猎猎的银光滑出一路浩淼的江秋。
山石与流水,梳着我轻盈的羽毛。
任由古老的涛声和
盐茶的铃铛在耳际飘飞。
尘封的栈道,又响起尖锐的呼喊。
逝去的号子,又激荡沧桑的过往。
那段乌江的秋伤,
在反复冲撞乡愁的崖壁,那只五里滩的
夜鸟在不断撩拨不眠的心灯。
但此时,山间的马帮已不再张扬,一壶
老酒倾进了松软的夜晚。
纤夫的号子也不再高亢,吊脚楼上的
睡梦憩入了欢快的鼾声。
和尚岩与云子山,似在朦胧中倾吐,又
在倾吐中朦胧。
像温婉的佛经在微微相熏。
羊角梨、猪腰枣,
枕着村庄的流传,搂着丰腴的远方。
我向着古镇的渡口滑落,那里的
老醋、豆干,闪着一目秋水的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