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马山战役
您的位置:武隆网 > 文化 > 正文   |   2020-04-01   阅读量:

在白马山战役中,解放军缴获了大量敌军装备物资。

  一、武隆解放

  1949年冬,中共武隆地方党组织接到上级关于“迎接解放,配合接管”的指示后,积极为迎接解放做好准备工作。他们利用各种关系,加强与当地爱国进步的民主人士、地方乡保人员和实力人士的联系,做好统战工作。10月下旬以后,为了防止国民党反动派和地主武装的破坏,地下党又领导农会并组织各种形式的武装力量,监视敌人,维护社会秩序,开展保护场镇、保护学校的斗争,尽力不让其遭受破坏。

  11月1日,中国人民解放军开始了解放大西南的战役,向盘踞在西南地区的国民党军队发起摧枯拉朽的猛烈攻击。由陈锡联率领的二野三兵团十一、十二军以及四野四十七军一部,只用了几天时间就突破了国民党军队宋浠濂集团扼守的川湘鄂边防线。11月7日,解放军解放了川东门户秀山县城,随后又攻克黔江、酉阳。

  11月18日,彭水县城解放。

  彭水解放的消息传来后,中共武隆地方党组织立即召开紧急会议,部署迎接解放军解放武隆的工作。

  彭水解放当天,四野四十七军一三九师(代号绥远一支队)立即由高谷,经合理、鹿鸣渡过木棕河后插向武隆的桐梓山,当地的地下党与解放军接上头后,马上派人当向导,带领部队翻越南天门、猪圈门山头到达丰都县的厢坝地区,然后迂回过来解放了武隆的双河场,攻占了木根铺,战斗中歼灭敌属一个团建制的两个营,再乘胜追击扑下山去,解放了涪陵的白涛镇。

  11月19日,四野四十七军一四一师(代号绥远三支队)由彭水县城出发沿乌江北岸西进,进入武隆的沧沟、龙坝境内,在黄荆树峡谷击退据守的敌军后,迅速解放了火炉镇。第二天,接着在木水槽、土地坳等地与敌人开展了激烈的战斗,追击敌溃兵至乌江边的中嘴场,于该场后边的官山坡歼灭敌军一个团。翌日,横渡乌江,从彭水县城发兵,以势如破竹解放火石垭、萝卜垭,攻占文复场,抢渡芙蓉江,解放江口镇。然后挥师直指武隆县城与部队会合,迅速击败武隆县城守敌。

  11月21日,武隆县城解放。

  二、敌军布防白马山

  早在9月下旬,蒋介石眼见长城内外、大江南北大半个中国被人民解放军解放,新生的红色政权建立。便想死守西南地区12个省,妄图与解放大军负隅顽抗作垂死挣扎。29日,他在重庆主持召开了国民党的高级军事会议,部署“确保大西南,建都重庆”的军事计划,为了增强川东军力,将陈克非、钟彬两个兵团调给第六战区司令官宋浠濂指挥,以加强川湘鄂边区防线。同时,建立川、黔边区绥指挥部,任命四川省第八区专员庹贡庭为指挥官,欧百川为副指挥官,指挥该地区的保安团队,负责反共任务,协助正规军阻止解放军。

  11月中旬,蒋介石得到宋浠濂部战局急剧恶化的报告,十分恼怒,为了鼓舞士气挽回败局,保住西南重镇重庆,与解放军死拼到底,特派长子蒋经国到前线“督励”,要求宋浠濂务必死守彭水,争取时间布置白马山防线。11月17日早晨,蒋经国带着父亲蒋介石的亲笔信,由重庆出发,经綦江、万盛、南川进入武隆,翻越白马山后路过武隆到达江口镇的国民党第六战区司令部临时指挥所,稍事休息后,马上召开前线作战会议,与宋浠濂、陈克非等将领见面,转达蒋介石的旨意,研究布防白马山,将白马山作为保护重庆的战略屏障。

  白马山位于武隆县城西南面,幅员面积454平方公里,平均海拔1100米,最高峰1951米。东北面山势险峻,道路陡峭崎岖,下临乌江天险。西南面峰峦叠嶂,山高林密,地形复杂。川湘公路由武隆城出发,先要形“之”字形盘旋十八道山拐才能下山,在山顶又绕山穿谷过十八个拐弯,至大罗垭开始再行十八个“之”拐弯才进入山底的黑大桥,经铁佛寺通往涪陵、南川至重庆。

  经过蒋经国、宋浠濂等人的精心策划,在白马山布置了四道防线。第一道防线设在万家营,此处山高坡陡,地势险要,川(重庆)湘(湖南长沙)公路从武隆县城出发至长途河大桥后,就要沿山绕十八个“之”字拐才能翻上山顶,敌军在“之”字拐处和万家营山顶上密密麻麻修筑工事,设置炮兵阵地,居高临下控制上山公路和林间小道;第二道防线设在风吹岭,风吹岭是白马山上的制高点之一,高崖雄踞,易守难攻,敌军驻到此地,死死地控制前沿的断头垭口;第三道防线设在大罗垭,那里山高谷深,地形十分复杂,公路从中穿过,特别是进口处两侧大山对峙,实属天然的雄关要隘。山口以重兵把守,再用密集炮火支援,可钳制大部队的进攻。同时,加强属碑垭乡(现羊角镇)的茶园防卫,此处在川湘公路右下侧的崖棱上,也是一个重要的战略布防点,下可监视从碑垭、城门洞方向运动而至的攻击部队,防止其偷袭,正面凭借袒露的高岭峻岗构筑工事阻挡解放军的进攻;第四道防线设在豹岩至黑大桥一线。豹岩是一座陡峭雄峻的悬崖,川湘公路从岩腹中通过,真有“一夫当关 万夫莫敌”之险,豹岩以下至黑大桥,是“之”字形公路盘曲下山然后进入高峰悬崖紧锁的狭长谷地,属当之无愧的天然“咽喉”之地,战略位置十分重要,坚守住豹岩和黑大桥,就保住白马山西麓的阵地不失。同时蒋介石还急令国民党第十五兵团司令罗广文率部火速由江津奔赴白马山作好增援。

  三、奇兵勇进

  解放军二野三兵团十一、十二军及四野四十七军一四一师解放武隆县城后,立即向白马山守敌发起正面进攻。

  与此同时,四野四十七军另一部根据二野司令部首长的电示,经过在乌江东岸高山野岭的强行军,于21日清晨由仙女山上挥师涪陵的白涛镇,在短暂时间内击溃守敌,抢占了位于乌江边的白涛渡口,并组织船只控制乌江,封锁敌军从水上逃生的路径。

  解放军要想沿着川湘公路从正面进入白马山,突破敌人的层层防线是比较困难的,一是要付出极大的伤亡代价,二是延缓解放蒋介石的老巢——西南重镇重庆的时间。为了尽快攻占敌军重兵把守的白马山防线,二野司令部决定迂回穿插,出奇兵从侧面攻上白马山,拦腰撕开敌军的突破口,再分割围歼消灭敌人。

  担任攻击白马山的四野四十七军一四一师迅速调整部署,只用一部分兵力向万家营守敌发动佯攻,大部分火速从乌江北岸的土坎场渡过乌江,在地下党派员的带领下兵分三路偷袭敌人。一是从碑垭的石垭村进发,一路攀崖直指大罗垭守敌,一路扑向设防在茶园的敌人阵地。21日晚上,借着浓浓的夜色掩护向山上运动。凌晨4时,三路奇兵都靠近敌军的阵地,攻击大罗垭守敌的解放军为了全歼敌人,还派了一个侦察排占领左边的一个制高点,隐蔽在密林这中,完成“口袋打狗”的战略部署。

  22日拂晓,驻守朝天望山堡和风吹岭两地的敌军,还在睡梦中就被激烈的枪炮声惊醒,他们还未回过神来时,犹如奇兵天降的一群解放军战士就冲进阵地,随着鬼哭狼嚎般的惨叫,负隅顽抗的见了阎王,大部分敌人慌忙举手投降,当了解放军的俘虏。

  四、雪地鏖战

  11月18日,白马山上下了一场大雪,虽经几天的融化,但背山谷地和山口岗峦处还残留着皑皑的积雪。

  布防白马山的守敌做梦都没想到,他们认为固若金汤的四道防线,倾刻间被解放军的奇兵拦腰斩断,一时间官兵乱作一团,首尾无顾,纷纷丢盔弃甲,成为解放军的瓮中之物。

  从22日天亮开始,上山偷袭的三路解放军同时展开围歼之战,枪炮声震撼山谷,喊杀声响彻天宇。

  攻击朝天望、风吹岭的解放军经过三小时的激战迅速控制制高点,把一部分敌人压到万家营一带。从正面进攻万家营的解放军此时开展了强攻,两面夹击敌人,上午九时许,敌军在万家营布置的第一道防线便被瓦解,被包围的敌人四处逃窜,200人成了我解放军的俘虏。

  从石垭村上山的解放军与结束万家营战斗的友军攻打野槽坝之敌,他们经过穿插迂回,激战两个小时之后,在风吹岭至野槽坝之间打开两个缺口,将敌人截为三段。尽管敌人拼命抵抗,可他们毕竟是惊弓之鸟。解放军战士气势如虹,越战越英勇,抢占山头垭口,控制有利地形,把敌人死死围困。敌军开始还想突围,但经过几次冲锋,都被解放军击溃,看到突围不成,军心立刻动摇,不少官兵无心恋战,纷纷寻觅树林草丛野径逃命,解放军趁势突击,集中火力摧毁敌人的阵地,歼灭顽抗之敌。激战至下午,敌军阵地上到处是死伤之驱,除一部分逃走之外,其余的都向解放军缴枪投降。

  大罗垭是白马山西麓的制高点,也是川湘公路由此下山盘曲通向豹岩、黑大桥等战略据点的必经之地,敌人在此布置了重兵防守。宋浠濂亲自向守敌交待,要求官兵血战到最后一人也不能丢失阵地,同时他派了一名亲信副官督阵。但是,令敌人万万没有想到的,解放军的奇兵已于22日拂晓隐藏进了大罗垭南侧的一片密林里。

  下午2时,摧毁万家营和风吹岭一、二道防线的解放军乘胜追击遍山的逃亡之敌,步步逼近大罗垭。一路上敌人如丧家之犬,丢盔弃甲抱头鼠窜,逃至蓑衣崖处,因路窄人多,路上积雪未化,泥泞深陷,象油板一样光滑难行,有十几个敌兵慌乱中被挤下二十多丈的悬崖之下,有的当场毙命,有的缺胳膊断腿,哭爹喊娘,哀声连连。

  驻守大罗垭的敌军看到解放军连克前沿阵地,马上集中各类火炮向解放军的先头部队实施轰击,造成多人伤亡。正在他们为此忘乎所以的时候,隐藏在密林里的侦察排突然如一只只猛虎跃下山岗,象一把把匕首直插炮兵阵地,经过一阵机关枪、冲锋枪的猛烈扫射,敌军炮兵当即受到重创,一门门山炮顿时哑火。解放军攻击部队迅速抓住战机,如狂涛巨浪般向敌人阵地压了过来。敌人腹背受击,倾刻之间被打得昏头晕脑,整个防线顿时大乱,茶园、黑煞庙、颜家屋基的敌军纷纷弃阵而逃,解放军战士大举追歼。敌军指挥的军官乘坐几辆汽车逃跑,解放军战士就枪击轮胎,一个个神枪手的子弹击破轮胎,那几辆汽车像无头的苍蝇乱转几圈后,便瘫倒在路边,车上的十几个军官很快成了解放军的俘虏。战斗中也有亡命的敌军妄图阻击,凭借土坎、石壁、树丛向解放军开火,在双方交战中,一些解放军的子弹打光了,就和敌人开展人肉搏战,他们的虎势熊胆令敌人不寒而栗,只好弃阵而逃,傍晚时分,敌军设在大罗垭的第三道防线便土崩瓦解。

  五、战果辉煌

  宋浠濂从11月21日白马山战斗打响后,一直住在位于南川县城东郊的战时临时指挥所里,指挥军队顽强阻止人民解放军铁流西进,他除以分秒计算的时间了解白马山战斗的实况外,每隔两个小时还要向蒋介石报告一次军情。

  解放军突破万家营防线后,宋浠濂就感到万分不妙,身心遭受如霹雳般的打击。不到四个小时,他又接到风吹岭失守的报告,更让他焦虑得象一只热锅上的蚂蚁,急得在屋子里团团乱窜,不时发出吼叫。为了完成蒋介石以党国之名给予的“死守白马山,保卫大重庆”的威严军令,他要防守大罗垭的几千敌军效忠蒋介石,与解放军血战至一兵一卒时也要坚守阵地,另外他还命令赶到南川的罗广文部立即开赴白马山增援,以加固大罗垭的防线。

  令宋浠濂万万没有想到的是,正在他急红双眼,将要全盘皆输的赌徒作调兵遣将最后一搏时,英勇的解放军已展开向大罗垭守敌的攻击,还未等罗广文部赶上白马山,大罗垭防线已全面崩溃,2000多敌军败退到大罗垭山下的白果坪、袁家槽和豹岩一带。

  22日傍晚,敌军在暮色苍茫中结集各个残部,准备第二天以垂死挣扎的态势夺回大罗垭阵地时,解放军二野三兵团的十一、十二军主力抢先占领了白果坪、袁家槽两侧的山头,形成合围之势,犹如铁圈一样紧紧地把敌军钳制在山下。

  23日黎明,敌军还未行动前,解放军提早打响了围歼之战,在几十门各类火炮的轰鸣声中,十二军一四一师的500余名勇士象猛虎下山,迅速抢夺到白果坪后侧的几个岗峦,接着又发起冲锋,迅速控制了袁家槽后面的制高点。十一军一部又从天池坪下到茅风岩,对敌军实施迂回截击,控制了左侧的制高点。很快把几千敌军压缩在不足一平方公里的袁家槽山谷中。经过两小时激战,解放军把敌军打得落花流水,战斗中击毙敌军1300多名,俘获两个团。

  气急败坏的宋浠濂眼见精心布置的白马山防线快要彻底崩溃,23日上午9时,急急忙忙赶到铁佛寺(现在的白马镇),调兵遣将死守“黑大桥”那最后一道防线。此时,罗广文部一八零军二十四师赶到,让宋浠濂缓了一口气。岂知,解放军在结束袁家槽战斗后,迅速占领战略制高点豹岩,接着沿川湘公路乘胜追向山下的凉水垭口和手爬岩一线,直指黑大桥后山的马颈子和岩嘴,战士们越战越勇,以摧枯拉朽、势如破竹之势冲向敌人阵地。

  原驻守在马颈子、岩咀和黑大桥一线的敌军早成哀兵一团,解放军趁罗广文部立足未稳,又以几十门火炮猛烈轰击,同时2000余名战士冲向敌军进行奋勇拼杀,打得敌人只有招架之功,无还手之力,不少当官的只顾掉头逃命,敌人阵地上失去了有效的指挥,防线处处乱作一团,宋浠濂赶忙命令作全线撤退。中午12时,敌军在白马山布置的第四道防线——豹岩至黑大桥一线,被解放军全面摧毁,宋浠濂只得狼狈地带着残部逃至南川。

  至此,蒋介石苦心布置的保卫大重庆的西南屏障不复存在,被国民党军队鼓吹“固若金汤”的白马山防线成了烟灭灰飞的一段神话。

  白马山战斗从11月21日开始至23日结束,历时三天两夜,人民解放军在付出较少代价中击毙敌军3000余人,俘虏10000多人,缴获辎重战马400多门、600余匹,截断运输军火及粮草的船只20余艘,收缴弹药库1座及数以万计的各类枪支弹药,解放了白马山境内的蒲板、车盘、凉水、赵家、土坎、白马、羊角等7个乡镇,为迅速解放西南重镇重庆和大西南打开了一条胜利的通道。

  (本版文字由区退役军人事务局提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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