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火炎的火
您的位置:武隆网 > 文化 > 正文   |   2017-12-06   阅读量:

  ◆白水人

  国庆后再去大火炎,商店的打牌匠不见了,看到任社长和一帮社员正挤在一起收看十九大特别节目。小屋里安静温暖,人们看起来有些严肃。“土地承包还有三十年,安得儿逸!安得儿逸!!”不知是谁冒了一句,引起了乡村不小轰动。

  扶贫干部又下来了,上面对我们的关怀没闪劲。任社长握着我们的手,眼睛里燃着火焰,神情里坚定着某些东西。在白云乡,藏着许多不平凡的地名,说起来传奇,听起来贯耳,看起来养眼。才听到大火炎这个名字的时候,以为是很遥远很荒凉的地方,一定是坡高林稀,生态凋零,人烟稀少,坦荡着的一片。

  刚去大火炎时,阳光正好,一路都有花开,花香满径。在莲池村,从几大坡油菜花田穿过去,走过一道山沟,斜斜地走到田园,在几片丛林绕护间,大火炎到了。大火炎像一片山的舌头,又像是观音托瓶的那一只手掌,轻轻地托着十来户人家,把他们放在青山绿水里。屋边是溪,溪边有田,田边有林。早晨,一缕一缕的炊烟升起来,伴着这片“舌胎”上的雾,几声鸡叫冲上了云霄。

  我是在任社长的带领下去看大火炎的。起初不认识任社长,在茶垭口农业社看到他,我从他精瘦的身影和诙谐的言谈举止里,发现了一个我熟悉的身影。他和我同学太像了,活脱脱的,一个眼神飞出,拌和着那些刀砍斧削的话,一些有形有状的言子就像豆子般滚落出来。我看着他,他用手抹了两把脸,问我是不是脸上很花。我说出同学的名字,问他认不认识,他哇哦一声,说我问对头了,他就是那个扯皮蛋的老汉。我们的手握在一起,他哈哈大笑,说儿子还经常提到我这个舞文弄墨的学生“会长”。

  田地都没丢失,任社长还种着几亩田。他带我们去走访大火炎时,邻居就在屋角叫:“任社长,你家田垮崩缺了!”垮就垮吧,天要下雨,田坎要垮,有什么办法呢?要到中午时,我和杨干事准备回乡上吃饭。任社长把我们拉住,手上的青筋像蚯蚓一般突出来,说道:“会长,我家的饭菜没有毒,吃了肚皮不痛,你嫌弃就是瞧不起老同学家。”遭将军了,我给老同学打电话,他在电话里听到老汉唤鹅的声音,忍不住和我打趣。他叫我去看看大火炎,山洼那面,房子改的不多,并不是那里的人们穷,而是那里的人愿意。坐在老房子里,看檐前丛林里洒下的那一片闲暇时光,享受实在的人间烟火。

  午后的大火炎依然清凉,花开得沸沸扬扬,蜜蜂吵得嗡嗡直响。前面是个大院子,院坝用鸡网拦着,屋檐下是一排蜂桶,几只散放的鸭偏着脑袋好奇地望着我们。进到一户人家,我们去查看三改。李叔家厨房很现代化,院坝也是前两年硬化的,就是厕所有些寒碜,李叔不愿意改。外孙尿急,提着裤子往猪圈里跑。猪以为是喂食,站起来一抢门就把孩子吓哭了,尿全洒裤子里了。我急忙给李老汉做工作,说国家政策那么好,拿补助把环境改善了,女儿外孙回来解手都方便,洗衣机也可以放厕所,门一关又安全;累了回来洗个澡,拧个水龙头,冲得全身清爽安逸。现在你有肉吃,有衣穿,就是上个厕所还跟猪同圈,十天半月洗个澡搞得惊天动地。环境好了,孩子往家带客人,还不是给你长光。再说,你一大把年纪,也该享受国家发展的成果,社会带来的福利。

  我不停敲边鼓,李叔被说动了心。任社长给李老汉女儿打电话,说国家补助点儿,你资助点儿,要不要得?女儿那边爽快地答应了,嫁出门的女,泼出门的水,这观念得在李叔心中改一改。大火炎的女儿,都有一颗建设家乡,反哺家乡的心,说不定此刻李叔女儿心里正愉快着呢!

  这次到大火炎,谷物都收了,人们正种油菜。大火炎正在发生着神奇的变化,扶贫正在改变着一些人的思想,纠正着一些人的行为,影响着一些人的态度。“十九大指引着我们呢,别看我老了,我们还有更美好的生活。”任社长畅想着。

  白云在莲花山上飘,大火炎不息生命的火焰,不息人们的梦想。任社长告诉我,他信仰党,信仰生活,信仰土地。大火炎的火,就是他们对美好生活的向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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